这个小镇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不为人知也默默无闻地存矗立着,不富有也不贫穷,没有变革也并不迂腐,从来不发生什么大事,也永远不会出现在电视和网络上,好像只有居住在这里的人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但就算是这样,这个地方也就这样一直运行着,塑造着平淡无奇的历史
不过,确实,这个地方也有着与众不同之处
那就是流传在大街小巷的“那些人”
“疯子”
不知道为什么要冠以这样的名号,也很少有人站出来谈论他们,他们是这座城镇的禁忌。
不过就算这样,他们的名号还是为众人所知
因为他们的故事,
实在太令人作呕。
沉谧的夏夜,百无聊赖只能望着窗外,期待着在下一秒的街道上,会出现什么让人慰藉的事。
但大多数时候,街道还是街道,午夜的冷清,是一直那样不留情面,也不恶颜相向的。
但终究是哀伤居多
枪声骤然响起
就像被惊动的鸣蝉,森衡历的心在夏夜泛起涟漪。
枪声,现在在这个城市,就是灾难的预兆。
稀稀拉拉的车流,在枪声的催促下也变得匆忙,穷凶极恶的人即使在黑夜也从不止息,而是在暗夜的鼓动下,催生出更无厘头更疯狂的自信,
即使是森衡历这样的曾经的上流社会的一员,也早已对这种弥漫在城市里的气氛习以为常
暂且的安宁也会在人们终于学会以暴制暴后土崩瓦解。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论是新闻还是报纸,都没有对这个小小的城市发生的事进行哪怕一丁点的透露,不知所措的思维已经逐渐侵染了所有看似冷静的人,就森衡历所知,所有想反应这些情况的人都销声匿迹了,在学校里声称要在网络上做些什么的人,无一例外在一个月内搬出了城市,熟识的人询问时也只得到了无奈与劝谏的眼神,就好像这些事情一开始就是被默许的,又好像这个城市已经不在社会当中。
不管怎么说,“危机还没有降临时,就继续微笑这面对生活”,森衡历已经拿着这句他不知为何总有些新奇举止的父亲的话麻痹了自己许久,今天也不会例外,子弹还未射穿他房间的玻璃,那么他就还能继续努力享受暑假时光。
但这也至少他的一厢情愿罢了,这个暑假,在第一个人到在血泊中起,就已经开始像久置的酸奶一样变质了。
他不停地回想那个故事,那个被用来恐吓小孩的以往,那群将恐惧深刻进这座城市的那群人,他们的传说臭名昭著。
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森衡历只有这么祈祷,因为按照那些大人的描述,如果“疯子”真的出现了,那就真的是灾难了。
甚至没有人敢结伴走在路上,大家都是亦步亦趋地沉默着行进,不敢发出什么声响,连预定好的毕业典礼都没有如期举行。
但令人头疼的是,自己却不得不走在这样危机四伏的街道上,去看看那个妹不顾任何压力,如期地参加了同学的生日聚会的妹妹,
在不看气氛和一意孤行的方面,她和自己的老爹可谓如出一辙。
又是枪声响起,
虽然森衡历一直提醒自己不要把事情往坏处想,但就如同这座城市一样,他的思维被枪声搅得像一团乱麻。
那个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的妹妹,自己也不想太去担心,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被嘲笑多此一举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是,自己其实也是不愿做的。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可不希望在哪个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的老爸回来之后,看见的是女儿的尸体。自己也不希望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延续作为独生子女的生活。
在巷道里穿梭,渐渐地远离了主干道,凭着记忆在半生不熟的地方寻找着只去过一次的妹妹的同学家。
在一条小道的尽头右拐,迎面走来了一个少女。
黑色的外套,黑色的百褶裙,黑色的连裤袜,还有黑色的中帮靴,静静地在路灯清冷的光芒下走来。
身下下的影子在水泥上跟随着她缓缓移动,向森衡历方向越拖越长。
少女抬起眼睛看着站在拐角愣住的少年,一言不发地经过他的身边。
和她的衣着一样冷辟的黑色双眸与森衡历对视,目光和影子一起投在他身上,齐肩的短发在踱步之中轻轻摇晃在白皙的颈上反复划过。
少女无言地走了过去,只留下一个高挑的背影一直在森衡历心里摇曳。
又是一声枪声,少女猛地朝枪声冲去,在拐角处消失了。
森衡历这才从精致的面容和修长的双腿中清醒过来。
自己好像应该也是追逐者的身份,而不应该在这里傻站着。
拍拍后脑,森衡历跑出了巷道。
少女在主干道上卖力地奔跑,但其实在大路上奔跑实在不够明智,又要绕远路,又过于显眼,
少女努力迈开双腿,但没有为她的速度加分,她显然是不怎么习惯运动的,跑起来没有重心可言,看起来十分滑稽。
让人疑惑她为什么要如此拼命他。
跟疯子打交道不是一般人会去考虑的事,大概她也又不得不投身危险的理由,就像自己不愿看见家人的尸体一样,她可能也有不想让它发生的事情
少女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森衡历也不去考虑这么多没用的了,毕竟他们的关系要称为陌生人都很勉强了,一面之缘大多数时候就真的只会是一面之缘罢了
说不定他们这样干着傻事的人明天就是一具尸体了,他们也没有理由去祝福对方说“加油啊,希望明天你还好好活着”,
森衡历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感慨。他盯着已经空荡荡的街道,心里突然有种失落和恐惧。
不能再想下去了,说不定自己那个傻妹妹现在在被一群持枪歹徒追杀呢。
本想用这句话激励自己的森衡历,突然想到那两声枪声。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应该已经见不到她了。
气愤和忧虑一下全涌了上来,森衡历发疯般窜进巷道。
这时,嘈杂的脚步声从他们相遇的那个路口传来,他来不及找地方躲藏,就简单的把自己贴在墙壁上,用简单的阴影和昏暗的灯光来隐藏自己。
拿着武器的成年人一个接一个跑过,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全身上下都是亮丽的银白色,连武器也都像是店铺里的银饰一样,散发着清冷的金属光泽,脸上带着各种奇怪形象鬼怪的面具昭告着自己拿不出手的身份。
没错,疯子们,所有流传着的故事里,不管被哪个老人模糊的记忆混淆,还是被哪个悲观者曲解,疯子们在人们口中的形象都根深蒂固,全身上下统一的银色,被金属面具遮住的脸,还有残暴嗜血的性格,都促成了他们恐惧又神秘的面纱,他们从来都成群结队出现,像捕食的狼。
当然,鉴于人们的厌恶之情,他们更多地被称为刨食的狗。
不论怎么说,他们现在都是这个城市中的主宰者,他们的目的和手段都不为人知,人们也都心照不宣地缄口不言,晚上早早回家,白天匆匆赶路,也就不会惹上麻烦
但现在可不是躲躲藏藏的时候了,森衡历等脚步声渐远,也跟了上去。
越是拙劣的邂逅,基本上也就代表着越戏剧的重逢,森衡历在跟着疯子们一路走走停停后,发现了他们的目标。
走在自己前面的一群疯子在拐过一个路口之后失去了动静,森衡历在拐角停下,半蹲着探出半边脸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疯子们堵住了一整条街,在路的两头都聚集了银白的恶魔,他们面朝着路中央停下,而路的中央有一个身影。
不是自己的妹妹,不是自己的亲人。
而是只和他打了一个照面的,那个女孩。
一条大路被几十人堵住了两头,一身黑色的少女在路中央左顾右盼,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在转角窥视的森衡历,连给她加油也做不到。
虽然形式看起来很糟糕,但奇怪的是却没有进一步恶化,疯子们堵住了路之后,就保持着原样站着,一动不动。
两人显然都不知道这群人在发什么神经,大张旗鼓地追人,追上了又傻站着不动,也没人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于是少女就这样不敢多重一个动作地站在原地,少年也就默不作声的在拐角偷窥。
尴尬而沉寂的氛围蔓延来开,满月在静寂中现出全貌,月光让恶魔身上的装束更加慎人。
急促的喘息从来路传来,森衡历回头之后,发现了今天晚上第二场追逐戏。
栗色的长发垂在腰间,穿着一身运动装外加一件蓝色的外套,又是一个少女被一群成年人追赶,往这条街道跑来。
这个地方就这么讨人喜欢吗,难道这里以前是哪个常胜将军的坟,人人都想着将军的英灵能拯救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自己不成?
不过见识了一晚纯色系的森衡历,眼前总算有了一抹亮色,少女很矮,就算是隔得很远不好判断身高,凭借她和疯子们的身高差,就知道她绝对差上平均水平一大截,虽然女孩子还是文静的时候更好,但森衡历也并不讨厌运动系。
就在胡思乱想的空档,危险已经越来越近了,森衡历已经可以看清少女被汗水打湿的刘海,还有领首的疯子手上一米上的,像是马刀的刀具上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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